地觉得眼前的一幕如此熟悉,当初跟着谢凛学兵法,这撤军时压阵变队之法是头一个学的,谢凛常说进击难,撤退更难,撤军时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,是以这撤退时稳住军心并且队伍不乱的法门,是谢凛再三再四跟他和谢旃讲的。

此时的景国军,这样从容不迫的一边还击一边撤退,实在与谢凛的教导不谋而合。

黑骑是他一手教出来的,见此阵仗立刻变队,盾牌手迅速向四周填补位置,为同袍挡住箭雨,兖州城中追出来的守军却没有防备,呼叫声中不少人中了箭,扑通扑通!一个二个不断头地掉进护城河中。

桓宣又望一眼,想起当年站在这数丈宽的护城河边,正想拼着最后一口气再杀几个北人时,轰隆一声,城门开了,河上的吊桥放了下来,他在震惊中回头,看见谢旃一马当先,率领数十人冲了出来。

那马一跃跳下吊桥,谢旃一双温和的眸子看着他:“弃奴,我来接你。”

他伸手拉他跳上了他的马。

嗖!又一枝箭擦着身边飞过,桓宣抬头,队伍中已经看不见那顶浅月白色的伞盖,檀香帅离开了。景国军还在放箭,一拨人放完即刻换上第二拨,配合默契,几乎毫无间隔,即便是他的黑骑,也不能立刻突破这阵阵箭雨。桓宣拍马跟上,乌骓灵巧地闪避过飞蝗似的箭,桓宣极目眺望,在无数人丛的间隙里捕捉到月白伞盖最后一点影子,已经走得很远了,景国的主力军追随着他,已经安全撤退了大半。

从前他并不曾与南人军队交过手,历来的印象中南人柔弱,不堪一击,但今天一战,打破了这些看法,对方是一支训练有素,士气高涨的强敌。

身后,兖州守军还在源源不断出城追击,桓宣抬头看看越来越暗的天色,抬手:“收兵。”

尖锐的鸣金声霎时响彻天地,即便在数里外的驻扎地,傅云晚也听得一清二楚。鸣金收兵,那么这仗是赢了还是?他怎么样?

紧紧望着窗外,远处一人一骑飞快来到近前,王澍带来了最新的战报:“景国已经撤军,明公也下令收兵。”

傅云晚长长地舒一口气,他没事,老天保佑。

鸣金声越来越长,最前面元辂的驻跸处宿卫突然动了,列队在前面开道,跟着元辂的中鸣云露车也动了,傅云晚连忙躲回车中,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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